赵曼歌一直冷着一张脸,心里浮现出瑞斯的身影。
是她,肯定没得错。
警方问她有没有和谁结仇,赵曼歌首先想到的是祝惜安,但是仔细思考了一会儿,她再次否定了这个想法。
祝惜安在中国生活那么多年了,她的手根本伸不到这么远。
但是本着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想法,她还是选择告诉警方。
“也许,我和一个中国人有点过节。”
翻译转述后,警察停止打字记录,问道:“中国?这太远了,可能性太小,你在巴西有什么熟人吗?”
赵曼歌摇头,“对不起,除此之外,我实在想不出有其他人了。”
警察无奈地摇头,“好吧,麻烦您把她的基本信息告诉我。”
赵曼歌说完,警察低着头出神,嘀咕着这人好眼熟,好一会儿才说道:“噢,想起来了,她就是这几天登上报纸的那个人?”
看来真是人尽皆知了……赵曼歌笑了笑,“是的,就是她。”
警察记录完,然后往椅子上靠了靠,抱着双臂说道:“现在嫌疑最大的是您那个到现在还没露面的助理瑞斯,警方现在正在找她,火车站、机场等地一旦出现她的身份信息都会即时通知我们,所以我们希望您暂时不要离开巴西。”
赵曼歌点头。
*
从警察局出来后,埃尔莎第一个上了车。
她喝了一大口冷水,然后问道:“mango,你和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有什么过节?”
“没什么,以前小时候的事情。”赵曼歌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,拿出湿纸巾给她擦了擦,触碰到她额头的那一刻却发现她体温异常地高。
“埃尔莎,你发烧了!”赵曼歌说道。
埃尔莎脸色早已由白转红,她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。
赵曼歌拿出手机,说道:“不行,你得去医院。”
翻译坐在后面,赵曼歌把手机递给他,让他预约医生。几分钟后,翻译把手机还了回来,说道:“预约好了,明天下午可以就医。”
听着翻译的话,埃尔莎笑了笑,“明天下午,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。”
车子开出了警察局,直接把赵曼歌和埃尔莎送到了酒店。
两人住在相邻的两间,互道晚安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赵曼歌坐在沙发上,看到池弥给她回了消息:哦。
哦……哦?
赵曼歌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多说两个字会死?
她正气着,突然手机又响了一下,池弥又发来了消息。
“你是认真的?”
这是语音发过来的,手机里的声音低沉清晰,赵曼歌忍不住听了两遍,然后打字:我很认真。
正要发出去,赵曼歌想了想,又删掉了。
她按住说话键,一个字一个字说道:“我很认真。”
发过去后,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收到消息,赵曼歌抱着手机在床边走圈圈。
每走一圈,她就停下来看看手机,然后接着走圈圈。
最后不知道走了多少圈,赵曼歌看着手机还是没回应,她一把把手机扔到床上,然后去洗澡。
洗到一半,头发上的泡沫正漫天飞的时候,手机响了。
同时门铃也响了。
赵曼歌裹着浴巾,胡乱地擦了擦头发,看着手机上池弥的来电显示,门铃声也不停地响着,有些懵。
打开门,果然是池弥,站在门口喘着气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赵曼歌虽这么问,嘴角却不禁翘了起来。
“我……”池弥顺了顺气,说道,“我想问你。”
赵曼歌单手撑在墙上,点点头,示意池弥问下去。
但是池弥却住了口,他看着眼前只裹了浴巾的赵曼歌,香肩上流淌着发间滴落的水,顺着锁骨滑入胸前的风景里,隐秘在白色浴巾下。
洗发水的香味还在四处弥漫。
池弥心跳骤然加速,缓缓伸出手,摊开掌心,一枚红色的耳钉出现在赵曼歌眼前。
“我想问,这个你还要吗?”
璀璨又绚丽的红钻被打磨成方形的耳钉,静静地躺在池弥的掌心里,像一颗小小的心脏。
赵曼歌看得出神了,直到池弥的手颤了一下,她才笑着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耳钉。
“如果我收下它,那你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池弥看着她把耳钉捏在手里,然后说道:“好。”
我是你的人了。
“你要一直站在门口吗?我的人。”赵曼歌往里走去,留给池弥一个背影。
突然,她听到了关门声,回头一看,池弥关上了门,朝着她慢慢走过来。
赵曼歌打开浴室的灯,说道:“我刚才洗澡洗一半,现在要去完成剩下的一半。”
前腿刚跨进浴室,她又探出头来,问道:“我那天帮你洗澡了,作为回报,你要不要帮我洗澡?”
预料中的,赵曼歌看到池弥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紧,脸上表情虽没有太大的波动,但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。
赵曼歌笑出了声,关上了浴室的玻璃门。
是的,浴室是全玻璃的。
池弥站在赵曼歌床前,直面着浴室。里面的雾气将玻璃覆盖着,看不清里面的人和物,但是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轮廓。
他看着里面那人脱了浴巾,打开了水,站在淋浴器下。
水声哗啦啦地响起,嘈杂又纯粹,伴随着玻璃后的朦胧身影的摆动,水声也变成了音乐声。
池弥转过身,拽着窗帘,深呼吸平复心情。
待他胸口起伏不那么剧烈的时候,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下来,赵曼歌穿着浴袍,手里拿着毛巾,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。
“洗澡就不用你帮我了,帮我吹头发可以吧?”
赵曼歌把吹风递给池弥,然后坐到了梳妆台前。
池弥接过吹风,一打开,轰隆隆的声音响起,一股暖风吹到了手掌上。池弥站在赵曼歌背后,抚上赵曼歌的发尾,拿着吹风吹了起来。
她的头发很长,湿漉漉地垂在后背,池弥慢慢地垂着,一点点移动吹风。
突然,赵曼歌抓住了他的手,池弥一惊,说道:“怎么了?”
赵曼歌没有说话,拉住他的手,一点点移动到头顶,“吹头发要从发根开始。”
池弥受教,手心覆在她的头顶,暖风缓缓吹过。
不一会儿,头顶的头发都干了,池弥的说绕到赵曼歌耳边,开始吹鬓发。
一缕一缕地吹,手总是不经意地碰到她的脸,池弥动作越来越小,最后干脆把头发全揽到了后背。
赵曼歌的头发很浓密,全部吹干花了半个小时,池弥放下吹风时,赵曼歌脸上已经有了倦意。
她转过身,看着池弥,说道:“你今天专门过来,就是为了给我这个?”
赵曼歌摊开手心,红钻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眼。
池弥拿了起来,给赵曼歌戴上。他的动作很轻,两人靠得很近,呼吸拍在赵曼歌耳朵上,“嗯,上次你还给我了,这次还想给你。”
赵曼歌突然伸出双手,环住他的腰,“那你今晚走吗?”
池弥的身体一僵,说道:“明天……”
“明天怎么了?”赵曼歌抬起下巴,“都是我的人了,还不能留下来陪我?”
作者有话要说: 放心,还是没有车,哈哈哈哈哈
今天三更,要补上昨天的。
☆、第40章 40
第四十章
赵曼歌伸手勾住池弥的小指, 拉着他往床边走, “你放心。”
她看了一眼池弥的腰, 说道,“我知道你有伤在身,不会把你怎么样。”
赵曼歌笑得狡黠, 池弥看着她躺到床上,捂着被子, 连眼睛都完成了月牙,被子还在轻抖。
心底一热, 池弥也躺了上去。
赵曼歌背对着池弥,感受到身旁的床陷下去了, 她突然转过身,撞进了池弥怀里。
双手不由分说地穿过他的臂弯,环到腰上,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都只听得到池弥的呼吸声, 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池弥的声音有些喑哑,像是大提琴的尾音, 听得人耳朵痒痒的。
“我在想,什么时候我们俩才能正常一点。”
噢,赵曼歌秒懂,池弥是觉得他作为一个男的,却总在言语上被占便宜,开始不乐意了?
赵曼歌拍拍池弥的背, 笑着说道:“嗯,等你不要再嘴硬的时候,或者,你更主动一些的时候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赵曼歌的床突然摇动了一下,池弥从身侧翻了起来,把赵曼歌压在了身/下,双肘撑在赵曼歌耳边的枕头上。
赵曼歌瞬间屏气凝神,看着眼前的男人,动都不敢动一下。
池弥低着头,盯着赵曼歌,说道:“这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