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岛安奈高中时容貌出眾,性格却是靦腆,被噁心狼师和不肖混混覬覦,她时不时就会遭受不当的肢体碰触与言语骚扰,由于父母经常在外地工作,家中只有行动不太灵活的奶奶,加上在学校又没有比较亲近的朋友,所以遇到不顺心的烦恼只能自己承担。
她有跟班导和其他老师反应有人对她性骚扰的问题,期初校方是煞有其事的调查,但最后却归咎于她个人过度敏感,而草草了结。
举报无果,她选择隐忍,岂料同学间竟相继传出她色诱老师和勾引别人男友等传言,导致她风评越来越糟,最终演变成霸凌事件,没有选择的她只能逃课。
可当了十几年的安静乖学生,哪里知道翘课的技巧,才第一天在公园游荡时就遇上巡逻的员警,员警看她穿着制服,回答又言词闪烁,员警正打算通知学校,此时后面传来爽朗的年轻男子声:「喂,大哥别看我们家经理可爱就乱搭訕呀!」
年轻男子穿着和她同校的制服,手里拿着一根木製球棒瀟洒的扛在肩上,年轻人是当地出了名的问题儿童,却也是学校棒球社现役最优秀的打者—―武田健次。
那天武田笑哈哈地就这样将她拉离公园。
自此两人就成为一同翘课的战友,当然健次的苦恋也是从那次公园邂逅开始。
某日健次带安奈参加一场地下演唱会,并介绍佐藤幸子给安奈认识,在佐藤幸子高明的手腕和斡旋下,成功让校方开除狼师,随后进一步劝说安奈出道,尝试改变自己。
安奈在高三时决定加入lewis娱乐,成为实习生,不过同年健次因捲入多起暴力事件而被退学。
之后安奈再见到健次,已经是两年后发行单曲『peace』宣传时,被跟踪狂骚扰,碰巧又被健次所救。
而后武田健次在佐藤幸子的怂恿下,成为佐梔子官方后援会的元老之一。
这里的资讯量爆炸,我先喊暂停,打断左梔子回忆过去。
「你是说武田和佐藤也很熟吗?」如果伊藤给的资料正确,佐藤幸子显然是帮冈本昭雄工作,其目的是专门吸收年轻漂亮的女子,用来服侍达官贵人的仲介之一,虽不知为什么最后为了保护左梔子而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去,但照这套路来看,难道武田也是那边的眼线?
「是不是很熟我不清楚,但当我提出要找出兇手復仇时,健次二话不说就加入了,虽然没帮上太多忙。」左梔子无奈笑道。
「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可能不会信,但我希望你能耐心听我说完。」我下定决心将日本政府的不堪面,告知左梔子,因为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劝说。
我清了清喉咙,传达博雅随身碟中的部分讯息。
这一切要从自友党的崛起说起,起初自友党只是关西的边缘政党,不过创党人冈本龙一与关西第一大帮,山阳组前组长武藤虎关係十分要好,两人在一明一暗互相合作下,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将这边缘小党,逐步发展成日本的第二大党。
然而一个政党与黑道的关係过于密切,难免会引起社会动盪和非议,于是他们决定让山阳组逐渐漂白,第一步,就是整改旗下的八大行业,在整改过程中,他们挑选优秀的组员,加入『军、警、情报』三大体系,比如『自卫队』、『防卫省情报本部』和『公安调查厅』内部都有安排山阳组洗白的原干部。
在这前提下,儿子冈本昭雄更利用自己的政商关係,在中国友人的协助下,从媒体娱乐业,构建出一套专门刺探各国政商要人的情色交易情报网。
推断,博雅的母亲菊乃、守的哥哥冈本靖和佐藤幸子,可能都是桃色情报网的一员,但这点,我暂时选择隐瞒,没有告知左梔子,怕刺激到她。
「简单来说,冈本昭雄培养了一堆『间谍』,这不光是对付自友党就能解决的问题,应该说如果自友党因为这档子操作翻船,那就是国际级的间谍丑闻,最终一定会演变成日本国安问题。」我小心翼翼地述说,深怕踩到地雷。
左梔子抬眉睁眼盯着我,一副觉得我患了被害妄想症的眼神,问:「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,守跟我查了很久都没发现,照你说,死猪本田和整间lewis娱乐都是冈本昭雄的情报走狗?这样说难道……。」左梔子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。
「不是,我想lewis娱乐中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并不多,我认为佐藤幸子对你是真心的。」其实我并不确定,但人都走了又何必追究,就算最早是有目的接近左梔子,但想必最后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保护着她。
「磊桑,你这情报哪里来的,可靠吗?」左梔子严肃地再问一遍。
「很抱歉,我不能说来源,但我可以证明,我们自从进入日本,就被情治单位盯上了。」我自信答道。
刚刚潸儿已经在二楼浴室和寝室间发现隐藏摄影机,而我们正在谈话的一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
「喔?」左梔子依旧不信。
「需要先做一些准备,麻烦你,能不能通知守赶过来?」我厚着脸皮请求,因为我想把人集中后一次讲清楚,但如果是由我邀约难免又是一阵奚落,不过现在的确需要守的力量。
只见左梔子没多问,拿起手机,拨给了守,直说有重大发展需要她赶过来,而守很快问了地点,数秒后答「七点到」,并结束通话。
她俩的沟通过程十分简洁顺畅,真庆幸不是由我来约,而且又刚好遇週末,才能把守也一起叫过来。
「多谢!」我诚恳道。
「不客气,接下来这几个小时我们要做甚么呢?」左梔子暂且放下疑问,水灵的大眼闪烁着,似乎在期待什么。
潸儿飘回我身边,看着佐梔子的模样,抱怨道:「又在装模作样。」
「我……我先联络一下小阿姨,看她什么时候回来。」
左梔子手肘立于桌面,手掌托着下巴,略显慵懒提议:「一下子一堆烦心事,要不你介绍我几款游戏,我们一起玩,放松一下。」
我竖起大拇指答应:「那有什么问题,在秋叶原有找到几款新的,等等一起试试。」
之后顺利联络到小阿姨,她也是七点左右会回到京町屋,我有预感这趟日本行将出现天翻地覆的转折。
等待的这几小时,我与左梔子表面上享受了愉快的游戏时光,但不难发现她正在发洩压力,毕竟改变自己人生,亦师亦友的恩人,关係竟不再纯粹单纯。
又打完一关boss,左梔子忽然退出游戏连线,沮丧说:「这世道真是超出我的想像,如果人生能像游戏一样存档读档,不知该有多好?」
「就当成狗屎的深渊模式就好了……。」我也断开连线,不经意笑说。
「他们灌我药,强暴我,让我活的醉生梦死,这能收集到什么情报?」左梔子委屈不解质问。
「可能是出于私慾,或是惩罚你揭露高层性骚扰案,又或者想创造把柄,情报战有很多种形式,你的情况比较像在挖坑给对方跳,然后造成共罪模式。」
左梔子陷入沉默,搭在左上臂的右手指甲,已不自觉深陷皮肉中,而无感。
此时,她的手机刚好响起,她回神一看,答:「守快到站了,我、我去接她。」
「嗯。」
左梔子提起包,在玄关穿好鞋后,回头对我说:「凋零,我好希望你说的都是错的,但我的直觉告诉我,你没骗我。」
「总会有办法的,和守多留意周遭。」我挥手道别。
「你……不陪我去接?」
「这个……」
「逗你的,凋零当个死宅才最合适。」左梔子笑着迈出大门。
***
这次日本行的成员再次全部齐聚一堂,晚餐大家随便吃了便利商店的便当后,由我重新说明,集合大家的原因。
「死凋零,这么重要的事,一定要等到饭吃完才说吗?」守不满道。
「的确会影响消化。」小阿姨也皱起眉头附和,接着说:「所以证明在哪?」
「二楼,我们的房间和浴室都被装了监视器。」我指了指楼上篤定说。
「怎么可能?什么时候被入侵安装的?」小阿姨不可置信拍桌反问。
「难怪,从下午到晚上你都坚持待在一楼。」左梔子恍然大悟小声说。
「守,麻烦你上楼调查一下,如果可以,能请你像电影演的那样,无声无息将内容替换吗?」我双手合十拜託她。
「哼,前提是真的有,如果有,给我十分鐘就能搞定。」
守嘴上强硬,但还是提着自己的装备逕自上楼。
真不亏是受过贵族教育的天才少女,对京町屋的构造瞭若指掌,不需要人带。
我将注意力放回小阿姨身上,说明道:「是雪子阿姨安装的,但你先别激动,她应该是被利诱,她本身不可能是间谍。」
「讲清楚。」周琼芝目光如炬,看似满腔怒火就要从嘴喷发出来。
「先说我怎么会怀疑到她身上,你从八月入住到现在,快三个月,有见过她的孩子来探访吗?」
「……没有,但我大都早出晚归,没遇见也很正常。」
「除了週末,期间还有山之日、敬老日、秋分、体育日四个国定假日,你都没遇见过?」
「这有点奇怪,除非是住在海外或是不可抗力,不然一般都会回来探望。」左梔子帮腔道。
小阿姨恍然大悟,但满脸还是透露出无法接受的神情。
「你是想说雪子和儿孙的感情并不融洽。」小阿姨下结论说。
「对,所以你说,她去福冈帮媳妇带孩子,是不是很奇怪?」
「你的推论有道理,但还是没有实质的证据。」
这时我走向房角的老书柜,打开中间的抽屉,取出几份文件和书信,那是我吃饭前,趁大家不在,协同潸儿找到的证据,书信内容多是孩子劝她将房子卖掉,而文件是她申请长照中心的表格与回函。
我将书信文件放到桌上,警告说:「想看就看吧!别气到胃痛就是。」
左梔子不避讳的直接拿起一封信阅读,周琼芝想了数秒,也拿起另一封阅读。
俩人各读完两封信,不禁皱起眉头,紧接着又转向阅读文件。
此时,守仓促地从楼上跑下来,大喊打断正在阅读的俩人「喔内桑,你们洗澡上厕所都被录下来了啦!」